石磊:故书不厌百回读

─读《金玉良言─律师职业生涯启示录》（Ⅱ）有感

作者：石磊（华南理工大学法学学士、保送研究生）

“养心莫若寡欲，至乐无如读书。”早在半年多以前，我就曾读过王思鲁律师的《金玉良言──律师职业生涯启示录》，受益不少。在如今鱼龙混杂的书市中，王律师的《金玉良言》以其独树一帜的务实风格，给噪杂的市场带来了一缕写意清风；作者激情四溢、快人快语的风格令人印象深刻。如今《金玉良言—律师职业生涯启示录》（Ⅱ）即将付梓，而本人出于机缘巧合，在此期间进入“金牙大状”律师团队实习并全程负责《金玉良言—律师职业生涯启示录》（Ⅱ）的校对工作，得以在第一时间窥探到新书全貌，实乃万幸。

所谓观其文，知其人。在逐字逐句的校稿过程中，我由衷地为作者展现出来的专业品质和敬业精神所折服。王律师透过其十数载的律师职业生涯，以细腻的笔触和无畏的话语风格将其亲办的大要案，以及办案之余的法治思考用文字形式沉淀下来，向读者展示了一位饱含职业激情、深具社会良知、满怀法治理想的大律师形象。

大律师之大，非惟名气之大、口气之大，而在于气度之大、胸怀之大。吾观王律师之“大气”者：

闻其言──“大音希声扫阴翳，拨开云雾见青天”，其字字珠玑的实战结晶、发人深思的职业思考，的确堪称“前法治时代”的“金玉良言”。从本书内容上看，作者以其独到的职业视角，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其职业生涯的点点滴滴，深刻剖析了司法现状的种种问题。作者高超的文字水平，信手拈来的名言警句令人叹为观止。书中不但妙语连珠，且言之有物。在“决战法庭”部分，原本枯燥无味的庭辩过程在作者的生花妙笔之下被演绎得活色生香，跃然纸上，读来如临其境，如闻其声；而读到“人与法治”之时，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别样风格，其谈吐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或谈笑于樯橹，或嬉笑怒骂于不经意间，读来令人精神振奋，绝无看某些“政治书籍”时的阵阵睡意。纵观全书，作者时而激情雄辩、畅所欲言，时而理性思考、点到即止；时而激扬文字、拍案而起，时而指点江山、笑看风云，俨然诡辩家、政治家与大学者的天然结合体。“律师是说服性工作，能否用最打动人心的语言和文字来表达自己的专业是评价律师工作的决定性标准。”从这点上看，作者不愧为一个才思敏捷、激情洋溢的“睿智型律师”。

观其行──“为法治鼓与呼，为民生言与行”，竭其所能、身先士卒，充分显示出作者“艺高人胆大”的魄力与“穷尽一生做律师”的雄心。《金玉良言》隽美的文字之下，并非纸上谈兵、无病呻吟，而是立足于作者十数年职业生涯所亲办的大案要案，通过法律思维的过滤演绎而来。“深圳版邓玉娇案”、“宋X不服劳动教养行政诉讼案”、“陈X涉嫌走私珍贵动物制品案”等，向读者展示了中国顶级律师的专业水平和职业风采。书中收录的那些法律文书，引经据典、字字珠玑，是律师深厚的专业功底和丰富执业经验的结晶；那些激荡人心、峰回路转的生死较量，是律师久经沙场、真枪实干的刻骨经历。作者以过来人的姿态告诫读者：面对弱者，一名专业、敬业的律师应身体力行、亲历而为，穷尽一切手段，挽狂澜于既倾；面对强权，一名有正义感的律师应无惧风雨，为权利呐喊，为法治发声。“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在如今浮躁、功利的年代，这种实干精神更显可贵。无论是沙场点兵，还是临危受命，律师最终要将自己的专业水平通过亲办的案件展现出来，要“以经典辩例成就品牌，以实战业绩开拓未来”，而非闭门造车，自我浸淫。“说得好，写得好，不如做得好。”从这点上看，作者实不辱“实战派大律师”之名。

思其人──潜规则之下能“独善其身”，“处江湖之远”能“兼善天下”，其“独立之人格，自由之思想”无愧于“金牙大状”的美誉。诚言之，在金钱至上的年代，尤其又在南粤商贾之地，能如王律师般坚持职业操守，并时刻保持理性思考，实乃少有。《金玉良言》透过律师视角，将职业生涯耳濡目染的种种见闻，通过凌厉、冷峻的笔锋一一呈现开来──人治社会的高压逼迫，司法潜规则的“无形枷锁”，无良律师的忽悠陷阱，拜金时代的人性扭曲。。.。。.这不仅是对现实的无情鞭挞，也是对公平正义的一声呐喊。尤其在读到第二章《程序正义下的孙伟铭案──痴人梦未来》一文时，作者喃喃呓语间的振臂一呼，既有“满纸荒唐言，谁解其中味”的悲怆，又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风骨凛然，让人看到了一个有血有肉、侠风义骨的律侠形象。诚如作者所言，深具良知的律师，就应当勇于站出来铁肩担道义，“为权利斗争”，为法治发声；富有历史使命感的律师，更应当志存高远，“忧其国，思其君”，肩负法治变革的使命，推动历史前进的车轮。尽管作者的一声呐喊，兴许不能涤除社会的彷徨，但是“自强之心不死，法治之梦不灭”，应是所有有志之士的终身信仰和毕生追求。“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从这点来看，作者又是一位忧国忧民、心系社稷的“反思型律师”。

由是观之，王律师之“大气”者，盖乎胸怀之大、理想之大也。鄙人不才，承蒙王律师的提点有幸师从其门下。透过其文字及真实生活的处世方式，我深刻地感受到前辈的大家风范。在办案时，他是“以经典辩例成就品牌”的实战大师，在办案之余，他又是心存法治之梦的“梦幻大状”；他既有“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忧虑，又有“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潇洒；他是游离于现实和理想之间的矛盾体，又是太白与子美的天然结合体。然则，“千古风流人物俱往矣”，《金玉良言》既是律师界的“训子书”，又是“金牙大状”团队的“出师表”：革命尚未成功，吾等将继续努力。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金玉良言》实为难得一见的实战精品，但诚言之，本书仍有些许缺憾。本文收录的杂文随笔，多为王律师执业过程中的灵光乍现，编排体系性较差，此乃其一；书中部分文字过于“露骨”，恐殃及“和谐社会”之根基，不得不忍痛割爱，“和谐”处理，此乃其二。如不出意外，交付出版社审核之后，应还会删减部分内容。读者只能看到本书的“阉割版”，这不得不说是个遗憾。但白璧微瑕，以上缺憾不足以撼动本书之精品地位，也不妨碍读者了解作者之思想。

故书不厌百回读。无论是对律师同行而言，还是对将要入行的未来法律之星而言，《金玉良言—律师职业生涯启示录》（Ⅱ）都值得一读。“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谨以此文与所有同道中人共勉。

阅读量：1826 PC版链接 移动版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