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大状论坛]第四十七期：如何快速成长成为优秀律师

[金牙大状论坛]第四十七期：如何快速成长成为优秀律师

王思鲁 律师

谢长宇：湖南全胜律师事务所主任、畅销书《在路上》作者

注：本文是王思鲁律师、谢长宇律师接受盈科（长沙）律师事务所邀请，出席盈科大讲堂做“如何快速成长成为优秀律师”主题讲座的文字稿。

北京市盈科（长沙）律师事务所李建波主任：各位律师同仁，今天是盈科法律大讲堂第二期，由盈科（长沙）分所举办。从第一期结束之后，我们就推举了一个堂主，堂主是文武律师。他今后会全权负责盈科法律大讲堂的举办、筹备以及嘉宾邀请。盈科法律大讲堂以后会成为湖南当地律师一个知识碰撞、交流经验的平台。时间是每周星期天下午，今天是2：30分开始，以后是下午2：00开始，5：00结束。

    下面有请堂主文武律师主持盈科法律大讲堂第二期，大家欢迎！

    文武：各位律师界的朋友，大家好！作为律师，我们要扎根行业、学习专业，这样我们才有发展。所以我们开办这样一个法律大讲堂，法律大讲堂是各位律师朋友们进行交流和沟通的平台。我所要做的事情就是集合各种各样的资源，邀请优秀律师还有资深法官到场跟大家交流。这次中院起草关于《劳动合同法》操作的实践，我邀请中院的法官就这个主题为我们的律师开一次讲座，他们非常高兴。他们说：你们律师有什么觉得需要探讨的，其实我们也需要这样沟通的平台。今天这一期大讲堂请来了两位大名鼎鼎的律师，分别是王思鲁律师与谢长宇律师。

    第一位是金牙大状王思鲁律师。王思鲁律师不但是资深的律师，也是一位实战型和学者型的律师，他在法律风险管理这个领域相当有研究，在广东地区非常有名，《人民日报》、《广州日报》、《南方周末》、《民主与法治》等媒体都对王律师有过专访。王律师以前是大成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盈科成立了以后，成为了盈科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王律师经营着非常优秀的律师团队，团队下面有十多个律师，这个团队在社会上有极佳的口碑。还有一个很重要，王律师的团队每年都有很好的经济效益，在盈科体系内也是数一数二的。

    我也知道在座的律师中，有很多也在经营律师团队。关于团队的管理和发展，王律师有着非常有深刻和独到的见解。这是我们请来的第一位律师。

    第二位律师大家非常熟悉了，在湖南来讲是明星律师、学者型律师，他就是谢长宇律师。谢长宇律师的《在路上》系列首先是在天涯上进行连载，回贴率非常高。这里说一个跟谢律师有关的小插曲。我们在盈科（长沙）筹备期间就请到了谢律师过来指导工作。我们所的很多年轻律师，听说谢律师要来，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都问：能够和谢长宇律师见面？能得到谢长宇律师的签名书吗？由此可见谢律师的人气之高。谢律师是一位学者型的律师，他不但是在法律实务方面的专家，而且非常难得的是，他对哲学和文学同样有非常高的造诣。

    今天这个讲堂，上半部分由王思鲁律师主讲实战派律师是如何炼成的？下半部分由谢长宇律师从人生境界的高度来讲一名律师为人、为事的道理。两位律师今天的讲座是合而为一、相得益彰，非常期待他们精彩的演讲，也希望他们能给大家带来更多的启迪，谢谢！首先有请王律师。

    王思鲁：今天这个讲座主题没有涉及“团队建设”，来到长沙以后，跟盈科（长沙）律师事务所的朋友沟通，发现大家都很关注律师团队建设的问题。这在我讲稿里部分涉及，如果大家有兴趣，可以在互动这个环节进行交流。我还是秉持我一贯的做法。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书本上、网络上能找到的东西我是不讲的，其他人的经验我就不谈了，我今天只谈一下我个人的感受。我的观点大家觉得适合的可以借鉴，觉得不适合的，也可以不听。因为，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海明威在《真正的高贵》中第一句就说了：在风平浪静的大海上，每个人都是领航员。如果大家能在我的讲座当中得到启示，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安慰了。

今天的主题是“如何快速成长成为优秀律师”，我主要讲三个问题：

    1．我心目中的优秀律师是怎么样的。

    2．优秀律师需要掌握取胜的技能。

    3．优秀律师是以经典战例成就的，优秀律师以经典案例来开创未来的。

    在讲第三个问题时，我会涉及到律师团队的构建。

    一、我心目中的优秀律师是怎么样的

首先讲第一个问题，昨天在盈科（武汉）律师事务所的时候，盈科（武汉）律师事务所的王涛律师讲了一句很经典的广告词：跟着牛人就有牛奶喝。

我到这里来我就联想到一句名言：不想成为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每个人都应该追求成为优秀的律师、顶端的律师，做最好的自己。但是，什么是优秀的律师呢？这一点相信大家都有不同的看法。我认为，目前中国社会主要存在以下几类律师：

    大家比较熟悉的第一种律师叫“勾兑律师”。我觉得“勾兑”二字是中性的评价。勾兑律师可能是有钱的律师，但是勾兑律师大多没有人格。

    第二种律师大家也经常听到，那就是“红顶律师”。红顶律师就是依附于政权，藉此开创他们的未来。对于他们，我的评价同样是中性的。红顶律师当中也有不少律师本身具有很高的素质。但是，我认为，如果过分强调“红顶”，采用非正常的手段来达到目的，同样会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损害自己的人格甚至锒铛入狱。

    还有第三种律师就是“大律师”。我记得北京有一位年轻律师雷海军曾经写过一本书叫《大律师小律师》。我认为大律师可能很多方面有所建树，但是，大律师并不一定就是我今天所要讲的优秀律师。

    第四种就是富律师。我深圳一位律师朋友邱旭瑜写过一本书叫《穷律师和富律师》。相信很多年轻律师都看过这本书。应该来说，这本书的畅销程度仅次于谢律师的《在路上》。邱律师里用“富律师”这种表述我是反对的，尽管他是我的朋友。他过分强调财富方面的成就，富律师也不一定是我所讲的优秀律师。

    第五种是名律师。名律师是很有名望的。但是，我倡导律师应以个案来打造品牌，通过个案来推动法治。如果律师是脱离个案来空谈法治，甚至损害当事人的利益来空谈政治，即便他是一位名律师，也不是我所讲的优秀律师。又或者说一位律师很有名，但是他连开饭的钱都没有，这也不是我所讲的优秀律师。

    接下来就是专业律师。专业、精细的律师，他们的水平比较高。说实话，我也是靠刑事辩护来开创一片天地的。但是，我在与其他律师交往的过程中发现，有很多律师水平很高，也就是说很专业，但是他们没有什么钱，也没有什么影响。如果仅仅是专业，这也不是我所讲的优秀律师。

    那么，我今天所要讲的优秀律师究竟是怎样的呢？我认为优秀律师第一个条件必须有良知，你所赚的钱是良心钱，不能违背职业道德。这是第一个条件。

    第二个条件是敬业，你不能吊儿郎当，损害你自己的职业尊严。

    第三个条件就是专业。我所讲的“专业”，是以扎实的法律功底为后盾，跳出法律看法律。我在讲座开始之前与谢律师交流了一会。我个人的观点和谢律师很多是共通的。要在律师这个行业有所发展，除了法律方面的专业，还有很多人文、管理、心理等学科的知识同样相当重要。

    第四个条件就是人脉。我所讲的“人脉”是以你的人格、专业实力作为后盾开拓出来的人脉关系，而不是勾兑出来的人脉关系，是惺惺相惜的人脉关系。

    第五个条件就是实干。凭借过往骄人的业绩，以经典案例开创未来，实现名利双收。

这样的律师才是优秀的律师，一名优秀的律师肯定是有良知、有口才、有文才、有人脉、有声望、有钱的律师，这是我讲的标准。尽管目前这种社会环境还不是很理想，但年轻人如果努力做，你们有的是青春，来日方长，有朝一日你们都可以成为我所讲的“优秀律师”。

    二、优秀律师需要掌握取胜的技能

    接下来讲第二点。想要成为优秀的律师，达到上述优秀律师的标准，有一种方式，就是不断地取胜，那么，优秀律师的取胜技能是什么呢？在我个人的经验中，有三种手段是要常用的：

    1.专业的法律分析。大家都很清楚，以法律作为后盾，这是律师的立身之本。

    2.恰当的官方反映。

    3.强力的媒体介入。

这里我可能要举一个例子，大家才容易明白。上个星期有一位通过朋友介绍的人找到了我，他本人是一家高科技企业的老总。他这个企业主要生产导弹发射的重要配件，专供国家导弹发射基地使用。但是，他这个企业生产核心产品的技术，被之前与企业签有商业秘密保护协议的一个核心技术人员擅自使用，成立另外一家企业，与他争夺市场。最后他找了我国在这一领域比较资深的一位律师代理他。这位律师给他提供什么方案呢？肯定是分析法律要点，是否有构成犯罪或者侵权，收集证据，然后提起民事诉讼。现在，这个官司拖了一年多还没有下文。

当时我给他的意见是什么呢？在产生这种纠纷的情况下，首要考虑的问题就是如何以比较低的成本来避免损失，甚至利用这个纠纷，实现自身利益的增值。要做到这点就必须三管齐下。在法律方面你是有理由的，你请的律师给你的意见也是对的。但是如果仅仅停留在这个层面，有可能你打赢了官司输了企业。因为，向有关部门反映，如果对方有活动，有可能无济于事。而且，即便你赢了官司，赔偿数额也很难估计，也不一定能执行。

因为，我国目前的司法还很难完全独立，它不独立的时候你如果过分强调独立，就等于损害你自己，所以，如果是我处理这单纠纷，我会通过恰当途径向领导反映情况。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最重要，媒体介入。因为这个纠纷当中，你的企业是高科技企业，被大规模侵权，所以存在新闻点。这时你可以主动向媒体提供材料。若有一家媒体介入了，其它媒体便闻风而动，在这个过程中，对方侵权的事实被公诸于众，而且同时也给你企业的产品进行了免费的推广宣传。

为什么说媒体介入是最重要的呢？因为，我国的主流媒体都有官方背景。这种官方背景媒体的报刊杂志，政府官员是必须阅读的。一旦你的纠纷被主流媒体所报道，也就相当于把情况呈递到领导面前。这种情况下，通过低成本的运作，让全社会关注，让领导、法院关注，打击对手。同时，你借助这起纠纷，达到一个花几百万去买广告都达不到的效果。

    在我以往的经验中，在目前中国特定的社会环境下，要为当事人争取合法权益的最大化，很多时候必须三管齐下：专业的法律分析；恰当的官方反映；强力的媒体介入。我国目前处在法治的进程当中，也就是，在司法并不完全独立，司法也未必完全遵循法律，如果常规出牌，往往解决不了问题。这里我讲的三管齐下并不涉及勾兑，当然之前所讲的勾兑也是现实国情下一种特殊的手段，有其存在的根源，只是我不认同而已。那么，这是我所讲的第二点，优秀律师的取胜技能。

三、优秀律师是以经典战例成就的，优秀律师以经典案例来开创未来。

这里很多人都关心两个问题：经典案例怎么来？如何以经典案例成就未来？

首先，案例如何来？这个我从我的经历谈起。我比较幸运，我研究生毕业之后就进入中国的品牌律师事务所，而且我一路走来都是中国的品牌所。第一个所是广东省最好的律师事务所广大律师事务所，我的师傅就是当时中华律协的常务理事、广东律协会长薛云华，我跟他跟了两年。第二个所是广东东方昆仑律师事务所，那个所的主任是现在中华律协的副会长朱征夫，他也是湖南人，武汉大学的法学博士。第三个所是广东环球经纬律师事务所，那个所的律师有100多人，曾经也是中国的十大律师事务所，主任江波原来是北大毕业的。第四个所是大成律师事务所。第五个所就是现在的盈科律师事务所。

无论是在哪个阶段，我都有这么一种感受：就是做人必须谦卑。王涛律师说：跟着牛人，就会有牛奶喝。这话说得没错。另外，捕捉机会同样很重要。这一点我通过我亲办的两个经典案例来说明问题。

第一个案例就是一个涉嫌贩卖海洛因 的案件，我作为被告人的辩护律师，后来法院判了无罪。

这个案件怎么来的呢？我到广大律师事务所的时候，刚开始入行，我与人相处都十分坦诚。当时在所里面有一个老太太，其实她是一个官太太。刚开始我并不知道，我以自己的真实面孔跟她相处，结果相处得一直很好。她知道广大所是一个品牌所，也知道我是中山大学的硕士研究生。

有一天早上我在外面办事，突然接到这位老太太的一个电话，说所里有一个案件，问我能不能过去跟当事人沟通一下。我回到所里之后，了解到这个案件是一个贩毒案，目前处在侦查阶段，犯罪嫌疑人在广州被抓，他的太太专程从云南过来。在与当事人沟通的过程中，我又了解到，这个案件涉嫌贩毒数量巨大，而且警方拒绝一切律师的会见。这时，我凭直观判断，这个案件肯定存在问题。于是我开始对这个案件很感兴趣。

当时我并没有急着跟当事人谈费用的问题，我只是收了一定的费用就把这个案件接下来了。

接下来以后怎么做这个案件呢？我与另外一位律师共同办理这个案件。我们先后13次要求会见，但都遭到拒绝。与我一起要求会见的那个律师差点跟办案人员打起来。这位律师后来也因为觉得做律师很委屈，于是改行当公务员去了。

俗话说先礼后兵，在会见遭到拒绝后，我就对办案人员讲：你不给我会见，那我们就告状。当时我总共写了20万字左右的材料，向各级政府、司法机关反映，但是，最终还是没能让我们会见，直至案件移送审查起诉。

    在审查起诉这个阶段，办理这个案件的检察官是某省检察长的女儿。我们多次向她反映这个案件存在的问题，但她都没有采纳。没有采纳的原因是什么呢？里面有一些主观的因素，另外还因为这是已经批捕的案件。有人写文章讲到一个问题，我国的批捕制度是制造冤狱一个重要的原因。在司法实务中，当事人如果被逮捕，很难被释放。最后，这个案件进入了审判阶段。

    在这个阶段，我才有机会真正了解案情。这个案件抓了两个人，涉嫌贩卖毒品6万多克，这两个人供述我的当事人曾经卖给他们海洛英。这两个人的供述是高度一致的，时间、地点、人物都一样。同时，还有一份来自云南的举报信，说我这个当事人是一个贩毒的人，这里面确认了我当事人贩毒的“毒源”，也有一些通话记录作为佐证。

因为这个案件总共有五六个被告，我与其他律师沟通后，发现这个案件存在严重的刑讯逼供，而且在笔录中留下了痕迹。笔录反映是在看守所提审的，但是我们去调查过，当事人是被提到外面审讯的。基于这些理由，我们决定进行无罪辩护。

但是，做无罪辩护有一个问题，如果常规的在法庭上这样辩护是没有效果的。怎么办呢？在这个时候我们写了很多材料，向公检法不断地反映情况，也引发了媒体的关注。

当时在法庭上，我们有七个律师进行强有力的辩护。说实在话，对比以前写的辩护词，以及法庭上的辩护，我发现现在的水平越来越低。为什么，因为律师是需要激情的。当然，也有很多人问我一个问题，就是在法庭上激情洋溢时，法官会不会打断你？我很坦然跟大家讲，我在法庭上很少出现这种情况。

在当时庭审的过程中，我们是处在主导地位的，这点我印象很深。在旁听席上有人哭，有人笑，甚至有人鼓掌，高潮的时候一根针掉下来，都可以听得到的。我当时跟当事人也配合的相当好。

检察官在辩论阶段几近词穷的情况下，她就问：你没有贩毒你为什么在火车站那个长板凳上睡了两天晚上？我说这个问题由当事人来回答，他说：检察官你不知道啊？勤俭节约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检察官反问：你为什么在第三天之后请一个人吃饭就花了8000多元？他又笑了一笑：检察官你不知道啊？我不像你们广东人，有钱就去嫖娼，中华民族是礼仪之邦，热情好客也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其实，在法庭上律师和当事人的配合是相当重要的，并且在法庭上还必须有事前统帅。

    这个案件开了一天半的庭，在开完庭以后，审判长是当时的副庭长，亲自过去找我的当事人说：如果这个案件是冤案，会还你一个公道的。这个法官我跟他从来没有私下接触过，但最后很干脆地判了无罪。这个法官成了当年度中国的十大法官，一案成名。

那么，打赢这个官司后来怎么成就你个人呢？这一点我又跟大家谈谈。

现在翻不到以前的报纸，但在这个案件判出来的当天，《广州日报》有一个报道，“涉嫌巨额贩毒案——两疑犯被无罪释放”。这个报道是对我做的一个专访，当时记者写的题目叫做“魅力不仅仅在于雄辩——解读学者型律师王思鲁”，结果这个题目交到编辑那里去，那个编辑就把它改成“金牙大状——死刑变无罪”，这个报道出来以后产生广泛的影响，后来中国《律师杂志》、《律师与法制》等也有相应的专访。我也因为这个报道，后来创立了金牙大状律师网，创立这个网站以后，我会把我所办理的案件隐去当事人的隐私整理出来放上。我会把办案的整个过程以及办案后感、收费等原创性的材料都传到网站上去。通过我所办理的案件，我的风格、特长、专业、感悟等都一览无遗地展示出来。

金牙大状律师网至今运营将近10年。我可以很坦诚的给大家讲，这个网站给我自己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我投进去1万元所带来的利益超过30万。今年通过这个网站过来的案件，有两个案件的律师费超过

有一位曾任职某省高院院长秘书的“奇才”辞职后给我当过两年助手，他当时曾对我说：看来王律师你比较走运，为什么老是胜诉，打官司老是打赢？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呢？当事人是通过网上了解我的风格再过来的。他过来的时候这种案件刚好是跟我的特长一致的，这类案件的胜诉率相当高。

    这起案件对我产生了重大影响，令到我在刑辩这个领域建立广东省乃至全国的地位。我跟年轻律师经常讲这么一句话：如果有机会遇到案件的时候，不要老是谈钱，紧紧抓住、尽情发挥，通过案例来打造你的未来。

我再举第二个案例，发生在广东省佛山市的。

大家都清楚，在90年代以前是不允许搞民营企业的，你要搞民营企业只能挂靠在国有单位或者集体单位名下去搞戴“红帽子”的企业。我的当事人叫陈锦洪，挂靠在佛山经委名下搞一个电梯厂，后来发展得很大，这是20年前的事了，资产超过一亿。后来越做越大的时候，佛山经委要收回来，把他轰出去。陈锦洪不服，就提起索赔6200万这个行政侵权诉讼。

这个案件被有关媒体誉为“中国行政第一案”，中央电视台、海内外媒体全部介入。这个案件我也是不收费的，当时陈锦洪是通过我一个客户找到我的。

这个案件一方面我们是有理由的，根据相应司法解释和国家工商总局的文件，是谁投资谁所有。把我的当事人法定代表人的资格撤掉，并把企业“收回去”是违法的。第二方面，这个案件反映的是转型阶段中国的某种现象。第三方面，这个案件也有很多媒体深度关注。

    当时我们组成律师团介入这个案件。我是二审这个阶段介入的，一审的时候法院觉得很麻烦，不想审这种案件，就驳回当事人的起诉。理由是什么呢？本来这种是行政侵权案，就说属于民事范畴，驳回当事人的起诉。当事人上诉到省高院，二审程序审时我介入的。我当时写给省高院的《法律意见书》有24000多字，分别整理资料寄给我国顶端的经济学者、法律专家共60多位，在组织进行专家论证后，我们开始引发海内外媒体的高度关注。

    我办理这个案件的时候，对佛山政府造成很大的影响。佛山政府通过广东省省长，让省委副秘书长约司法厅的正副厅长专门谈了这个问题。在办理这个案件的过程当中，我们手续相当完备。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司法界的领导直接跟省政府的领导讲，律师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符合法律要求的，我们无法阻止他。

    这个案件影响十分深远。在中国改革开放30周年的时候，中央电视台还专程到广州来采访我。这个案件使十多位律师走向大牌。这个案件令到我的影响力遍布全国甚至影响到海外。

    关于最后一点，我就举这两个例子。年轻人面临机会应该尽情的发挥，三管齐下办好这个案件以后，通过写书、博客、网站等多种途径宣传出去，是可以开创你的未来的。我举的这个是诉讼方面的案例，其实非诉讼的案例同样存在这个情况。

    在非诉方面，有一些大所是通过人脉来寻找案源的。其实我个人的体会，以经典的案例同样可以成就品牌。这方面的成功经验有很多，由于时间的关系，我就谈一下十天之前发生的事情。

在2003年10月，广州市政府市属国有企业领导培训班上，我受邀请给做了一个题为：《国有企业职务犯罪风险防范及危机化解》的专题报告。之后，我又接受不同单位的邀请，就这一专题连续做了27场的报告。

在 ，我应中教授经理研究会邀请，给广东企业界中高层精英做了题为《法律风险防范及危机化解——现行中国经济的法律应对方案》的主题演讲。

当时我就考虑到企业的法律风险管理机制构建的问题，一直到2004年国资委成立，2005年路伟律师事务所对中国100强企业出台法律风险调查报告， 2006年国资委出台文件，要在中央企业构建法律风险管理机制。这几年来我一直研究法律风险管理。2010年上半年，当时我还在大成律师事务所。大成所就是在今年全面介入中国移动通信集团法律风险管理机制构建工作的。

政府以及大型企业的法律风险管理无疑占了目前法律服务市场很大的份额。法律风险管理业务是未来市场的一个亮点。

法律服务市场经历了三次浪潮。第一次就是上市融资；第二就是国有企业改制、重组；第三就是法律风险管理。

在法律风险管理领域，我国最早进行这方面实践的企业是南方电网下属的贵州凯里供电局。我跟凯里供电局也不熟，当时他们主动向我发出邀请，让我们参与他们法律风险管理项目的招投标，尽管那个项目最后没有拿下，但是他们还是认可我们方案的，只是因为当时有其他方面的因素，所以项目“旁落他人”。不过，事后他们也觉得项目在别人手里进展不是很顺利。  

十天前有一个总资产超过2000亿的央企主动邀请我们参与他们法律风险管理项目的竞价投标。他们主动把他们可以接受的价格告诉我们，并且主动告知我们他们非常不满意前一阶段一个品牌管理咨询公司的工作成果。他们为什么会找到我们呢？一开始他们并不清楚这项工作有很大的难度，可能是基于某种原因，将这些工作交给了一些管理咨询公司来做，但是最终工作成果的质量是不能保证的。

大型企业往往喜欢找品牌所，为什么呢？因为，律师在开拓大型非诉业务时，如果依托于品牌律所、品牌团队，质量上是可以保证的。即便出现了某些瑕疵，因为找的是品牌所，代表着相关领域的最高水平，也可以说的过去。

在律师行业想要发展，肯定是要捕捉市场动向。我每年都打几件帮助弱势群体的官司。我们不收费，但这些案子对推动法治有积极意义，而且当事人对我们也是心存感激。不过，律师肯定有商人性质，也需要营利。因此我们会盯住市场中的大蛋糕。品牌所、全球联动的所以及团队的组建在强占高端市场都是相当重要的。

关于市场的动向，我这里可以跟大家稍微讲一讲。比如说在整个长沙，电网系统，还有中国移动、中国电信、中国联通这些央企，他们在湖南省的法律服务市场总值肯定会超过一个亿。那么，谁来做这个事情呢？一个有影响力、有能力的律师可以作为统帅，但他必须带领着一个团队。我可以略为展开跟大家讨论一下团队的问题。

    一个大型企业有方方面面的法律服务需求，一个大型企业法律风险管理机制的构建，大体需要15个以上的律师组成的团队，这些律师都是特定领域的专才。那么，这些律师在什么样的所产生呢？绝对不会在承包制的所里面产生的。为什么呢？在承包制的所里，律师大多都是孤身走我路，一开始为了生计，可能什么业务都做，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万金油”律师。这是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就是这些承包制传统律所里打拼出来的律师，往往比较独立，不喜欢接受束缚，一般无法融入团队。

第三个问题就是团队中的专业律师薪酬往往也就是一年十几万到几十万不等，一般业务开展得可以的承包制律师年收入也大概是这个数。在收入方面也很难吸引他们加入一个团队。

但是，在介入一些大型非诉项目时，企业往往是要求组建团队开展工作的。因此，这些业务大多都是被高端律所所分割。这些所不外乎就是金杜、中银、大成还有盈科。

盈科在未来的发展，政府法律风险管理以及企业法律风险管理等大型法律服务项目肯定是主要方向。武汉所也强调这个，武汉那边已经做了武昌区政府的法律顾问，并成为他们的战略合作伙伴。而总部那边对法律风险管理也是相当重视，当然我所在的广州也不例外。

在这里，我想跟各位年轻律师说，盈科里面有很多学习的机会，而且，还有很多业务上互动的机会。这一点，无论是以前在大成，还是现在在盈科，我的感受都很深。年轻律师如果能够谦卑学习、主动沟通，那会有很多接触业务的机会；而对于资深律师而言，则有很多共享业务资源的机会。为什么呢？因为，有一些法律服务项目是具有地域性的。大家想想，上海那边的盈科律师，如果有长沙的业务机会，一旦这边有合作伙伴，就可以进行业务共享。而比如说法律风险管理这些大型法律服务项目，则肯定要多地域进行合作，联合攻关才能拿下，并且，在专业方面也需要互相支持，才能更好开展工作。   

好的，今天就讲到这里。

    文武：刚才王律师做了非常精彩的演讲，我看到很多律师都在记笔记。休息10分钟，接下来由谢长宇律师演讲。谢长宇律师讲完以后我们还有一个互动，在互动阶段大家对王律师、谢律师有什么要提问的可以提问、想要交流的也可以交流。

文武：各位律师朋友，盈科法律大讲堂第二期下半部分马上要开始了，下半部分由湖南的明星律师谢长宇律师进行主讲。上半场王思鲁律师讲的非常好，刚才我和一些律师在场下沟通的时候，都说王思鲁律师讲的是理论紧密联系实际。谢长宇律师将会从哲学的高度、人文的境界进行概括和总结。今天谢律师演讲的主题是“律师之道”。

谢长宇：我是湖南全胜律师事务所谢长宇，很荣幸能够受北京市盈科（长沙）律师事务所李建波主任的邀请参加今天的盈科大讲堂。今天我也很高兴认识王思鲁律师，非常高兴能够和各位朋友一起聊聊我们的行业。

上次和文武律师以及盈科的几位同仁聊天，谈到什么是“朋友”，古语说，“同门为朋，同志为友”，我们同受法律职业教育，虽不是出自同一位老师，同一个学校，但我们大多都是出身于法学院，可以算得上广义的同门，而且我们都以律师作为职业，都希望自己的职业发展得很好，应该会有共同的志向，所以，我们能够称得上是朋友。

还是先从“盈科”这个词说起吧。盈科所起的这个名称，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机构的文化背景和理念一定会很深厚。因为这个词还是有些渊源的。湖南还有一个所，名称叫“若华”，我上次和这个机构的一位律师聊天，我说你们的所名居然来自《楚辞·天问》，“羲和之未扬，若华何光？”真是太厉害了。而“盈科”这个词，来自的儒家经典《孟子》。

我想先聊聊我对这个词的理解。我也清楚，这个词其实一定也融入了这个机构的创始人以及所有成员对自己事业的理解和期许，一个机构的文化和运作模式，和这个机构的名称能够如此贴切的融合在一起，我遇到得还是比较少。所以如果我理解得不对，请建波主任海涵。

《孟子·离娄下·第十八章》有一段；“徐子曰：「仲尼亟称于水曰：『水哉水哉，』何取于水也？」孟子曰：「原泉混混，不舍昼夜；盈科而后进，放乎四海：有本者如是，是之取尔。苟为无本；七八月之间雨集，沟浍皆盈，其涸也，可立而待也！故声闻过情，君子耻之。”

孟子的学生徐辟问孟子：“孔子经常称赞水，那么他究竟看重水的那种特质呢？”孟子回答：“泉水从源头滚滚而出，日夜不停，它们一定是先注满低洼和沟壑，然后再继续向前，直到最后终于流入大海。因为水有根基有本源有功业，所以孔子才这么去赞叹它。如果是那种没有根源的水，就好比每年七八月间的大雨，可能一时会让大小的沟渠都灌满，但是他们干涸的也非常的快，所以君子对于虚张声势的事情，是非常鄙视的。”其实，朱熹也有一首哲理诗，他说：“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对有源之水朱子也是非常的赞叹和推崇的。

其实孟子、朱子说的这个话非常有道理，对于我们在这个行业的生存、立足、发展、成功也很有一些借鉴的作用。我其实并不佩服一上来就拿上百万收入的律师，因为他们很可能就是七八月间的大雨，不一定有持续性和增长性，运气和偶然的成分居多。“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其实并不好，也不值得倡导。而我很佩服的是那些不断保持职业发展和增长的律师，他们从一个客户到几个再到更多的客户，业务经验和技能也从青涩到娴熟，在业内的声誉也不断积累，业务收入从几万到几十万到更多，几年十几年毫不懈怠的尽职工作，这样的律师才可能会有机会“放乎四海”。我很多同行朋友就属于后者，我们的“堂主”文武律师就是其中的代表。我能够从他们那里学习到很多。实际上，我一直希望我的职业发展也是按着孟子所提倡的“盈科而后进，放乎四海”的规律去发展，我同样也由衷的希望在座的所有朋友的职业乃至事业也是稳步向前发展。盈科事务所的发展，也一直是坚持这个盈科后进的理念的吧。这就是我对盈科这个词的理解，不对的地方，请建波主任指正。

借今天的机会，我想谈谈我对律师职业定位的一些理解。只是我个人的一些粗浅的见识，不一定能够入得方家们的法眼。也请王思鲁大律师指教。

在座的朋友，有的已经是资深的律师，有的可能才刚刚准备从事这个行业，对于职业的理解和认同，都各自不相同，在行业中工作，也是冷暖自知。有次参加律协的一个专业委员会会议，主任委员叹息一声说，“现在行业中的状况是，做得好的律师，空虚；做得差的律师，焦虑；做得一般的律师，疲惫。”我大概能够理解这位律师的话中之意，他所指的做得好的律师，是那些掌握很多资源和背景，不需要做实际业务操作的律师，赚钱也特别轻松，只需要打打电话，打打麻将，酒桌牌桌上摆平关系，律师做到这个程度了，属于阅尽人间春色的了，那不空虚怎么行；至于做得差的律师，我曾经就是做得差的律师，有感受。几个人在外面合租房子住，吃盒饭，整天没什么业务，挂靠在一个事务所，明天早上犹豫是不是去办公室。看着日复一日，转眼就过了而立之年，房子、车子、老婆却没着没落的，当然会焦虑得两眼发涩，嘴巴发干，头发掉光。我记得《三国志》中有一句话，是《先主传》上的，说刘备在荆州呆了很多年，也不骑马打仗了，腿上堆积了很多赘肉，由此他感极而悲。他对刘表说“今不复骑，髀里肉生，日月若驰，老将至矣，而功业不建，是以悲耳。”所以，我很能够理解他的焦虑。

对于做得一般的律师来说，所谓的疲惫既有身体上的，也有精神上的。其身体上疲惫表现在于，业务倒还是有很多，但要操作需要自己亲力亲为，要开庭，见当事人，见法官，构思材料文书，要出差，马不停蹄。精神上的疲惫表现在于，除了业务上的技能水平要不断学习提高外，各种关系要摆平，利益要平衡，还要具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水平，还要长袖善舞，还要酒量豪爽，歌喉动人，还要有买单的实力和涵养。上次我听说长沙业内的一位律师，40来岁，业务收入已经到顶峰，一年几百万收入，可惜英年早逝，听说是癌症，我没有见过这位律师，但我听说过他的一些工作情况，实际上，我觉得他很疲惫。精神上的疲惫还表现于，律师的痛苦在于怀抱理想，却找不到精神上的家园，一心要为法治进步服务，一心要做法治私权的支柱，而做的一些事情却见不得人，甚至有可能破坏法治。“暗室亏心，神目如电”，所以，有的律师精神压力也大。论语上的一句话，说得很贴切，像这类的人“累累若丧家之狗”。

实际上，空虚、焦虑、疲惫是能够大致概括目前行业中的很多律师的生存状态，一个事务所中，这三种状态的人都有，甚至一个人同时呈现上述的两种或三种状态。但我觉得，如果做律师做成这种状态了，那这个行业也没什么意思了。即便做这个职业能够赚钱，能够收获名声，如果做成这个状态了，那就还不如去摆个麻辣烫摊子算了。

    我一直认为，律师应该是一种“士”。古之四民，士农工商，士为首。这代表了当时的一种价值取向。《左传》说，“士者事也，言能理庶事也”。意思是说，士就是那些从事具体事务的管理者。春秋时期，社会阶级阶层发生了分化，一批独立知识分子受雇佣或聘用在各个诸侯王国的外交、民政、司法、军事领域内担任专业职务，他们思想意识各异，或皈依儒家，或是法家信徒，或推崇墨家，或精研辩术。但他们有一个统一的称谓—— “士”。孔子也说，“推十合一为士”孔子认为，有演绎和归纳能力的人就可以称为士。刘向在《说苑·修文》中说，“辨然否，通古今之道，谓之士。”刘向的定义更具体，他认为，掌握事物的发展规律，清楚历史兴替的人，才算得上士。

古罗马时期的律师，就被称为是“辩护士”而在法庭上发表演说，进行辩论。据我的了解，现在日本韩国的律师，其正式一点的称谓实际上就是“辩护士”，他们的行业组织辩护士协会也经常组织代表团来国内访问。我在想，律师做的事情大概都是些“庶事”吧，大概律师的归纳和演绎能力也许要比其他的非专业人员要强一些，至于是不是每位都符合刘向说讲的“辨然否，通古今之道”，但我觉得刘向的“士”的标准，还是值得我们去追求吧。

他们归纳的，要么是士的功用，要么是士要具备的素养，另外，士还要有士的胸怀和品质。我认为律师不但要具有士的功用和素养，同时还要有士的胸怀和品质。无论行业内如何分工，但从未使律师丧失士的基本职能——从事一项专业的服务工作，帮助客户“理庶事”，提供专业意见，提供谋略想法，进行策划安排，但更为重要的是，律师必须要具备士的意志品质，我大概归纳了下作为士的意志品质，也就是作为一名律师的意志品质，我想和朋友们分享下。

首先，士要有独立的人格。我这里讲的独立是指，超凡拔俗，不随大流。对于独立的解释，我觉得易经解释得特别有道理。关于易经，我们堂主文武律师有很多研究，估计在座的很多律师也有研究，我今天引用易经，班门弄斧了。《易经。大过》的象辞是这样说的，象曰：“泽灭木，大过，君子以独立不惧，遯世无闷。”怎么说呢？

    大过的意思就是大大的超过了底线，逾越了界限，超越了极限。大过的卦象是：上卦是兑卦，有洪水、沼泽的象征；下卦是巽卦，有木、风等的象征；水本来是润泽树木的，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上面的洪水淹没了下面的树木，有做事过了头的意思。而且，大过的六爻中，只有两爻是阴，其余六爻为阳，阳盛阴衰，也是有过越之象。所以，这一卦就叫大过。

我的理解，大过这一卦描述的自然环境是一场洪水灾害，淹没了树木丛林。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树木其实还是傲然挺立，直立自若，没有因为洪水而倒伏。如果将大过这卦对应到社会环境，则所描述的社会环境属于一种变革中的社会状态。那么，变革中的社会中，很多人会随波逐流，丧失原则，失去底线，而向泽下之木那样的“绝世而独立”的北方佳人却太少了，而我们目前的社会状态，就是大过之象，其实最最需要一批“独立不惧”的士啊。

为什么我说如今的社会状态是“大过”之象？因为我觉得，目前的社会颠覆了很多传统的东西，仁义，诚信，道德，对美的理解，对价值的评价体系等等，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了，物欲已经弥漫到社会生活的几乎每一个层面上，衡量一个人的价值，是他有没有钱，衡量一个行业的价值，是它赚钱不赚钱，比如今天下午我和朋友们聊聊天，可能会有人认为我在胡说八道，耽误自己赚钱的时间。为了钱财，名望，美色，一些人已经没有底线。做官的已经不像官，最近网络上出现那么多的事情，这个门那个门，也正好说明这个社会的现实情况。那么在这样的世态下，我们是选择随波逐流，还是独立不惧？行业中我看还是有一些律师是独立不惧的，以前我关注郝劲松，现在我关注周泽。

将大过之卦对应于个人，则是用来解释，人在大过之世中，将如何应对？我读周易，总觉得它是一本通过解释自然而最终落实到指引人心的书，讲的也不是大道理。在大过这一卦上，它对我们的建议是，“独立不惧，遁世无闷”，那就是，当我们得志的时候，要屹立于世，毫无畏惧，有所作为；做律师应当勇于担当，有所担当。当我们不得志的时候，应当修身明德，洁身自守，不焦躁忧郁。当我们还是默默无闻的小律师的时候，应当是有所坚持，有所期待，而不是放任自己，做无原则的事情。

实际上，传统意义的“士”的独立人格体现在三个方面：独立君权，独立于官场，独立于主流思想。萨特也说过，能够研究出原子弹的人其实还算不得知识分子，而能够在反对使用原子弹的抗议书上签字的人才能够算知识分子。这也是对士的独立人格的一种诠释。对于一个律师而言，做到独立人格确实是比较难的，因为司法独立叫了这么多年，至今大概还没有独立。法官独立一直在说，可是法官还是要听领导的。律师职业地位低下，社会认同也不够。我上次听一个朋友说，一个事务所的主任得罪了某领导，最后连事务所都不敢办了，只好将所股份全部出让。社会上的很多人，说起律师就开骂，骂完了，出了事情，还是要找律师，找律师的目的也不是认可律师的专业技能，还是希望律师去摆平和法院的关系。所以，要让律师有独立人格，恐怕我们律师自己要扛得住，立得住才行。或者更好的办法是，在一个更大的旗帜下面，集合更多的资源，大家相互支持。好比最近经常出现打击记者的情况，而记者们却同气连声，基本都扛了下来，坚持了舆论的独立人格。行业中流行一句话：“大案子，讲政治，一般案子，讲政策，小案子，讲法律。”我的做法大概是这样，如果一个案子或者业务会导致我低声下气，我大概就不会去做，让我请这个求那个，摆平关系，那我就算了，不做了。我做做讲法律的案子，也不求着法官，也够我保持体面生活的，盈科的理念是，“盈科而后进”，也就是等我填平了沟沟坎坎，基础打好了，我当然也会去做讲政策讲政治的业务。“道不行，乘桴浮于海”，我先退在一边，看别人怎么做。“和光同尘”的事情我还做不到，也懒得伺候，这大概就是我对律师独立人格的理解，也是对士独立人格的理解。当然，我绝不反对朋友们去做讲政治，讲政策的案子，这是另外一个层面的士的事情，只要有底线，有原则，出淤泥而不染的律师也很多。

士还有另外两个品质是，坚定的意志和宽广的胸怀。其实我还可以继续往下说，但我有点担心这样这个讲座就变成了思想政治课了，所以我就打住下，换一个角度来谈我对律师的职业定位的理解。 

我们做律师，其实就是要避免出现我刚才谈到的，空虚、焦虑和疲惫的状态。不管我们处在职业生涯的哪一个阶段，都不能仅仅拿今年我们赚了多少钱去衡量自己的价值，如果单单这样评价，那做律师也没什么意思了。因为社会上赚钱的行业很多，职业也很多，我们选择做通过做律师赚钱，实际上就太浪费我们的聪明才智了。我不否认做律师能够赚钱，但我反对为赚钱而做律师。我大概一年能够赚几十万的样子，但文律师那套房子今年的升值，可能都比我做一年律师收入还多，更不要说我那些客户们每年的进账了。如果仅仅拿钱财去衡量，那我们肯定会空虚、焦虑和疲惫了。

如果我们做律师，不单单为赚钱，那么我们做律师的目标又是什么。所以，我还是想谈谈士。

对于士这个阶层，从春秋战国时期，一直延续到民国，社会上对士是比较尊重的，比如礼贤下士，以师相待，平等相待，采纳他们的意见，尊重他们的意见，或者让他们直接参与到一个事务的决策中去，社会上争士和养士的风气也很浓厚。士是作为一个阶层，或者说一个独立的个体来参与社会事件。最后到57反右，65年以后，“士”这个阶层大概就彻底没有了。因为已经没有适合士生存的土壤了，知识分子全部是体制内的人了，也不允许有不同的意见发表，大家你斗我，我斗你，斯文扫地，也就是没有士了。现在很多专教授一发表意见，马上引来一堆板砖，不管说得有没有道理，大家基本都质疑他们，因为屁股决定脑袋，他们也算不得士。但这十多年来，经济发展比较迅速，具备了养士尊士的社会经济基础了，中产阶级也有很大的发展，出现了有独立的思想和人格的体制外知识分子，然后，更为重要的是，社会经济的发展，需要甚至依赖士这个阶层发挥他们的独立思想和能力，去办理各种事务。比如，我们做律师，很多情况是担任一些企业的法律顾问，运用自己的专业技能帮助企业防范法律或者经营风险，帮助企业扫除法律障碍，或者挽回企业的损失。就好比君的门客冯谖，帮君“焚券市义”帮他设定“狡兔三窟”。朋友们如果有兴趣，可以找《战国策》或者《左传》来看，里面很多很有趣的事情，对我们执业也有一些借鉴作用。

但我的问题是，我们做律师确实也能够赚一些钱财，得到一些名声，但仅仅是这些，值得我们去付出么？

子贡是孔子的学生，也是一个有名的商人和外交家，极其善于语言和辞令。《史记。仲尼弟子列传》中称赞子贡的一次穿梭外交道：“故子贡一出，存鲁，乱齐，破吴，彊晋而霸越。子贡一使，使势相破，十年之中，五国各有变。”我上次去曲阜瞻拜了孔林，孔子墓前有一根木头桩子，导游说这是子贡的哭丧棒长成的一个楷树，孔子去世，子贡独自为孔子守墓六年，以尽弟子之道。他也是论语中问问题最多的人，有一次，他问孔子，怎么样才可以称为士。原文是这样的：

《论语•子路》：“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曰：‘敢问其次。’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曰：‘敢问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曰：‘今之从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我来解释下，这里面有几层意思。

    孔子回答学生的问题，是因人而异，不同的人问同一个问题，他的回答都不同，所以说孔子是大成至圣先师。你比如说，《论语颜渊》中，孔子的几个弟子都问什么是“仁”，孔子对每个人的回答都不同，他是根据每个弟子的特点和缺点回答的。

子贡是孔子弟子里的优秀代表，善于游说和外交，要是做律师，绝对是个一流的律师。所以我一直认为，他问什么是士，也能够给我做律师树立一个方向，可以帮我定一个位。

    子贡问孔子，怎么样做才能够配得上一个士的称谓呢？孔子的回答是：

    1.行己有耻。从字面上理解，就是对于自己的不良行为，要有羞耻心。孟子也说过，“无羞恶之心，非人也。”他说得更严重，他认为有羞耻之心是人的道德底线，越过这个底线，就不是人了。如果引申，这四个字的意思就是，一个人做事的时候，要有良知和底线，对自己的行为要有约束，内心要坚定，经得起诱惑，有原则。这是孔子认为的士的第一个标准。

    2.使于四方。儒家主张的是服务于社会，要勇于担当。和儒家不同，道家不提倡服务社会，他们主张无为，不要有所作为，要求小政府或者无政府，与禽兽同游。佛家则主张完全脱离世俗的社会，追求内心世界的完善。所以，孔子对于士的第二个标准是，要服务社会，要在外担任社会的职务，做一个对社会有益的人。不能仅仅停留在自己内在修为的完善上，儒家也主张，修身，但目的也很明确，修身的目的在于齐家治国平天下。所以，历代的儒生是读了圣贤之书，然后就去考公务员，其目标是实现金榜提名，展青云之志。而现在我们这个时候的人，念了书去考公务员，目标就是混一个金边饭碗，好借机会混一个更大的金边饭碗了。

    3.不辱君命。在社会上工作，为大众服务，不能仅混朝九晚五，弄一个处长退休而已，不能当“我的爸爸是李刚”，不能说“我只为领导服务。”或者口里说着 “为人民服务”，实际“为人民币服务”。作为一个士，他要负责，要敢于担当，要能够完成使命。作为一个公务员，他不单单要对领导负责，更重要的要为老百姓负责。作为一名律师，他要为当事人负责，要对自己的承诺负责，要尽心尽力，而不是在案子碰到问题的时候，说，对方找了关系，我们撤诉算了。或者在官司败诉的时候，对当事人说，法院不是我们家开的。

这三条看着好像容易，其实做起来估计是比较难的，这个标准我的感觉是太高了，对于我的职业发展来说，这是个远景目标。子贡问，还有没有低一点的标准啊？孔子说，‘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什么意思？宗族是自己的五服以内的亲人，直系旁系的，他们都说你很孝顺，孝敬父母，敬爱长辈；乡党称悌，就是说本乡本土的人说到你这个人，都夸赞你很谦逊，很懂得尊重他人，能够解贫济困。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做不到第一重标准的士，那安分守己，让自己身边的人对我们的为人有好的评价，那也是次一层的士了。如果我们做律师，这第二层的标准就是，同事之间，同行之间能够互相尊重，互相学习，大家都能够相互照顾，同行同事有什么困难，能够尽力去帮助，而不是有利益就去占，而且互相之间恶毒攻击，诋毁同行。当大家提到你的时候，说，这个律师还不错，很谦逊，很低调。不是那么牛皮哄哄的。这样也行了。能够做得到这个样子，也还算个士了。

子贡接着问，还有没有更低一点的标准。这个时候，夫子可能有点不耐烦。这个语气有点重了，他说，“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什么意思呢？对于士的第三重标准，其实孔子是看不上眼的，他认为，那些遵守自己的承诺，说到做到，做事果断坚决，不拖泥带水，属于固执浅薄的人，大概可以勉勉强强算得第三个层次的士。孔子说这个话的时候，大概已经不太高兴了，他认为子贡太不求长进了。可是我看了这段话，我觉得做律师做到这一个层次是最低的底线，如果再下去，就是胸怀狭窄只知道聚敛钱财的斗筲小人了。有的律师对客户承诺说，明天去法院，案子一定没有问题，我有很多法官朋友，等等。可是，结果第二天根本就没有去法院，开庭前才看案卷，忽悠客户，收到钱就不做事，至于故意违反律师的职业规范和职业操守的情况，也还存在。这样的律师，就只能用“小人”这个词去评价了。

我大概就是这么去理解律师这个职业。也一直按着自己对士的理解去做自己的职业。到今年年末，我做律师行业大概有十年了，虽然做了一个小所，但远未完善。对于律师职业而言，我大概还只是一个入门者，小有心得，离大成还远得很。但我自己要求自己，不去做空虚、疲惫、焦虑的律师。我是一名在路上的律师。在座的很多朋友，在职业修为上，在职业技能上，在客户基础上，在业务收入上，远胜于我，我今天来做这个讲座，也是战战兢兢，汗不敢出。请朋友们多指教。

再次感谢建波主任、文武律师，感谢盈科的各位同仁为今天讲座所做的努力。

谢谢王律师，谢谢各位朋友。

文武：今天两位律师的演讲都是非常的精彩。王律师是实战派的律师，今天我在路上的时候也跟王律师探讨了一下，我觉得跟他有很多共同语言，包括刚开始王律师讲的如何拓展案源。我在原来律师事务所的时候，也有律师这样问我拓展案源的问题。我跟他们说，我的办法是最简单的，也是最艰难的——就是把手上的案子办好。这也就是王律师跟大家所说的，通过打造经典案例来拓展案源。像谢大律师刚才说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那样并非是一条“可持续发展”道路。而谢律师则是从“士”的高度来探讨律师职业。的确，律师应该是“士”，而不能仅仅是“军”。

我觉得做律师的最高境界，就是成为客户最信任的人。我觉得在非诉业务中做的最好的，就是国美之争中黄光裕的代理律师——邹晓春。我在为企业提供法律服务时，感觉最重要的也是让客户觉得放心、值得信任。

关于律师的成功，谢律师和王律师都提出一个观点：“律师不以收入成败论英雄”。这一点我非常赞同，今年年初，我也在我的博客中，谈了我的感想。有朋友问我今年是否有什么计划？我就跟他说：“我有读书的计划，但没有创收的计划。”律师业务具有一定的偶然性，今年的收入高并非就证明你做得好，今年的收入低也并非说明你做得不好。今年做得案子是否成功，才是评判业务做得好不好的重要标准。

今天两位律师的演讲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启迪。我想在座的许多朋友肯定有一些问题要提。下面就是我们的交流互动环节，大家可以自由提问。

提问一：王律师，您好！我是新加入盈科（长沙）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有个肤浅问题想请教一下您。您以前是知名大所的合伙人，为什么还要加入盈科这个团队呢？

王思鲁：你这个问题一点都不肤浅。我比较幸运，我所走过的路是代表律师界的贵族之路。我以前所在的中学是省级重点中学，当时以高考文科状元的身份进入中山大学。起初在一家外企工作，之后又回到中大继续深造，读法学硕士研究生。我毕业之后就进入广东省最好的律师事务所，后来我又辗转来到了大成律师事务所。像在大成所这样的全国性综合大所，有一个好处，就是律师跟律师之间的互动很多。因为，北京的律师不一定愿意到广州处理一些业务，这种情况下，如果你跟他是一个体系内的合作伙伴，他就会将这些业务相应交给你来处理。当然，这里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必须是实战派的大律师，如果人家都不认识你，那即便是在一个体系内，也不可能将案件交给你。还有，你必须把人家交给你的案件办好。如果案件办砸了，那可能以后人家也就不信任你了。

那么，我为什么要到盈科来呢？

没错，大成是很好的所，但是盈科更适合我。我认为，没有最好，只有最适合的。盈科是一个充满激情的律师事务所。我觉得盈科的主任梅向荣是用全球性思维来看待律师行业发展的，他手下派往各地的职业经理人也是激情、干练，极富感染力。这是我加入盈科的第一个原因。

而且，盈科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只接受认可盈科理念的律师，而且，所有分所都是总所直接投资的，各方面关系相对比较简单。我十分赞同谢律师的观点——律师应该保持独立的人格和良知，办好每一个案件。但是，我认为，律师脱离不了商业化目标，如果一名律师、一个律所缺少明确的商业化目标，就会走得很迷茫。盈科的目标很明确，在盈科体系内，因为理念统一，我觉得有更多的合作发展空间。这就是我加入盈科的第二个原因。

最后还有一个原因。盈科的发展之路是什么？这个问题我一直在思考。有些律师认为：“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种想法是有问题的，盈科也绝对不会走这样的路。盈科体系，海纳百川，只要是人才，他都会吸纳。在传统业务的基础上，盈科会在确保律师生存、律所持续运营的基础上，拓展高端业务，比如政府法律风险管理、企业法律风险管理等。盈科律师，可以利用盈科形成的全球体系，通过互动来拓展更多法律内外的业务。如果从传统的视角来考虑，律师的收入就是来源于法律服务。但是，如今有一些律师与时俱进，在拓展律师业务的过程中捕捉商机，通过从事其他业务而获利。能够在从事律师业务的同时打通其他方面的投资渠道，这也是盈科律师事务所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这是基于以上原因，所以我毅然离开大成，加入盈科。

提问二：王律师，您好！刚才您所讲的，我深有感触。我想问一个比较细的问题，关于专业团队的分配机制您是如何考虑的？在专业团队中律师采取什么样的合作模式？

王思鲁：其实这也是老生常谈的问题。这里我可以谈一下个人的感受。

团队建设不是一蹴而就的，必须等到自己步入正规，掌握了一定资源时，才有可能进行。如果步入正规呢？这个我跟谢律师、包括文律师都讲过了，就是要以经典案例来开拓自己的未来，踏踏实实把每一个案件做好。

在构建团队时，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就是分配机制。团队的运营必须以资金为基础，比如说团队成员工资的最低标准是每月8000元，如果你无法负担，那么就一切免谈。

所以团队组建必须以一定的案源作为基础。我个人的感觉是，只要上了一定的平台，你所占据的业务市场，可能每年有一单或两单以上业务的收费超过一百万。

那么，当你有了组建律师团队的资本时，你的律师团队又需要什么样的人员呢？你提供起点较高的工资，相应的，就是招揽拥有研究生以上学历，在某个领域独立执业3－5年的专业律师。

当团队的人员充实之后，就能着手开拓更高端的业务了，这是一种良性循环。我倒觉得里面的分配机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的是团队里的成员能够共同进步，互补互利。

盈科体系很注重律师团队的建设。我可以跟大家举一个例子，就是今年年初从大成所过来盈科的关景欣。他原来是大成的高级合伙人，是我国投融资法律服务领域顶端的律师。他刚刚来到盈科时，并不愿意充当盈科投融资部的主任。但是，经过一年之后，他感受到了在盈科体系内组建团队的好处。因为他带领盈科投融资团队开拓了不少这方面的业务。

提问三：王律师，我在广州时就听过您的大名，刚才您说的律师取胜技巧有三个：一是法律分析，二是官方反映，三是媒体介入。我就想问一下，您平时是如何维护与官方、媒体关系的？在具体的案例中，您又是如何具体操作的？如果能结合刚才那个毒品案件具体分析一下，就最好了。谢谢您！

王思鲁：其实，那刚才那个案件反而不好说，这里我还是以另外一个案件来说明这个问题吧。

这是我今年亲办的一个案例。我的当事人当时像移民去澳洲，她当时想出的办法就是跟一个澳籍华人“假结婚”。领了结婚证之后，她也想让她弟弟一起移民到澳洲，于是就总共给了这个澳籍华人80万元。但是，这个澳籍华人收了钱之后就跑掉了。

后来这个当事人找到我。我就给她意见，必须把那个澳籍华人引回国内，才有可能解决问题，追回损失。结果她就假扮成一个20多岁的少女，在QQ上把那位澳籍华人引回国内。

但是，那位澳籍华人回国后并不愿意跟我当事人离婚。当时，吵闹之下，他还动手打了我当事人，之后就被一帮人捉去了派出所。不过，派出所上报公安局时，却无法立案。因为他打人没有构成轻伤；说他诈骗，他跟我当事人又有结婚证。结果就治安拘留了他5天。

当时，直接找领导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法律分析也不可能奏效，因为公安局已经明确了不立案。那么，怎么办呢？找媒体。找什么媒体呢？每一个地区都有相应的党报，而领导每天都是需要看党报的。正因如此，《澳籍华人骗财骗色  东窗事发杀人灭口》这一报道出现相应报刊后，当天公安局就立马以诈骗罪把人抓了。

这里，大家可以看到律师如何三管齐下来有效处理案件。官方反映、媒体介入，并不一定就要产生费用。只要树立这么一种形象：有水平、有良知、有影响。那么，你所讲的有理由的意见，人家不会故意不采纳，这里面不一定存在勾兑。当然需要通过一些途径、技巧恰当地进行综合运作。

文武：关于律师团队的问题，今天到场的欧阳律师同样很有代表性，他在湖南同样经营着不错的律师团队。这一点也请他跟我们分享一下。

欧阳：文律师过奖了。这里我倒是想跟谢律师商榷一下。刚才谢律师从传统文化的角度来诠释这个律师职业，用道德标准来给律师设定追求的目标，这一点我不是很赞同。

现代经济学的一个基本假设就是：“人是自私的，并且是理性的。”可能我们会担心，大家都自私，那不是乱套了吗？但是，我们是否想到，你自私，他也自私，最后的规则反而公平。人类的发展必须有欲望来推动，我们不能一味追求存天理、灭人欲，这与我们现在倡导的经济建设也不相融。

我个人认为，在当今中国，研究国学并非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而是那些成功人士。试想，一个还在为生计奔波的人，有可能花费精力去追求一种超脱的境界吗？

那么，回归到我自己。在我的律师团队中，不想赚钱，不追求成功的律师，我一律不要。为什么呢？因为没有追求的话，工作热情肯定大打折扣，而且也不能提升。那律师业务还靠谁来开展呢？谢律师主张律师应该保持一种尊贵，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如果律师有1/3销售人员的敬业，那么，我想，没有哪个律师是不成功的。

今天谢律师从文化的角度来解读，也许是时间的关系，没有充分阐明。我就讲这些，谢谢大家。

谢长宇：我解释一下。儒家思想传承主宰这么多年，但是，孔子在有生之年也没有取得什么成就，最后也没有当到官，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师而已。如果我们用现代眼光去评价孔子，他无非就是一个教书匠。那么，什么是成功的？这个问题本来就有不同的说法。刚才欧阳律师所讲的一些内容我还是比较认同的，比如说律师要不断去追求世俗的成功，不断的把当事人的事情办好。这个确实如此。

我出身草根阶层，我一开始在企业工作。后来，我就该行做律师了。每个人的发展历程都不相同。我只是草根阶层，我感觉我现在就算是比较成功了。正如我刚才说的，每个人对“成功”的定义都不相同。有人认为一年赚100万是成功，有人认为50万就够了。我认为我现在是成功了，为什么呢？我有老婆、有孩子，我有房子住，我也车子。我不需要其他什么东西了，因为我对物质的要求并不是很高。当然这种思想不一定对，但是可能最适合我。可能读了儒家的东西比较多，大家觉得我有点书生气。其实这没关系，我也只是把我的观点表达出来。

我认为每个人在每个阶段的目标是不同的。我才做10年，那我相应的定位，就是今年创收50万，暂时不考虑100万的事情。但是，当我做够20年的时候，我就会考虑我要赚100万。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一个目标。我对我自己的要求很明确。我并不一定要做到所有人认同的最好，但只要能够实现自己的目标我就满足了。

刚才跟王律师在聊天的时候，我说过，做人必须要先有目标。所谓定而后安、安而后得,得而后滤。2007年到现在我写了三本书，但这并不代表这3年我不拓展业务，也不去为客户服务。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我还是会去做。但是，1000万、2000万、1亿，还有上市、融资等业务。如果把这些作为我的目标，我认为：第一，我没有这个能力；第二，我没有这个团队；第三，我没有这个平台；第四，我没有这个想法。作为律师开展业务，对我来说就是养家糊口，就是这么简单。

王思鲁：关于谢律师所讲的这些，我谈一谈我的想法吧。

其实我一直都比较关注谢律师，今天有幸跟他第一次见面，确实很高兴。他前面两本书我都看了，我希望能拜读他的第三本书。我一直都认为，不仅仅是律师，只要是一个人，就必须要有自己独立的精神空间。

但是，从律师本身的发展来讲，我还是比较认可欧阳律师的看法。律师不追求金钱，那么，这对一个团队乃至一个律所来说都是危险的。

谢律师写的书非常好。我们国家的律师为了营销也写了不少书。但是，我要提醒一些年轻律师注意，市面上很多畅销书都是没有实效的。当然，这不包括《在路上》这套书。有很多书的作者，他们本身就处在摸索过程中，但他们竟大言不惭，要指导年轻律师如何成功。可能在座各位也都看过我的书。在这种我可以跟大家很坦诚地讲，不要看我的书，里面有很多观点也都过时了。

文武：是否还有律师要提问的？这位律师是我们原来所的合伙人李律师。一个帅律师，人很帅，做业务也很帅。

李律师：非常高兴今天有机会听到王律师和谢律师的精彩演讲。我本人记忆不太好，做了笔记。听了你们刚才的“辩论”觉得挺有趣，所以也想加入进来。刚才有律师朋友问王律师为什么从大成到盈科。王律师回答：“没有最好，只有最合适。”这对此我非常认可。

王律师给我的感觉就是：非常符合中国传统的为人处事之道，这个标准也是很多人想达到但很难达到的。可以用外圆内方四个字来概括。内方指的是在王律师有坚定的信念，有自己的职业操守；外圆就是指王律师在处理具体事情的过程当中，并不拘泥，根据具体的情况，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实现原有的目的。

我对谢律师也非常敬佩。谢律师在演讲过程中提了一个非常有趣的观点。他说他并不追求成为一个大律师，他觉得做一个小律师，做成现在那样子就足够了。我觉得这个观点跟王律师“没有最好，只有最合适”的观点是殊途同归的。没有所谓最成功的律师，只有最适合自己的发展模式。

我想在座的各位来到这里，跟我的目的一样，都是想听听比我们做得更好、更优秀的律师，在他们职业过程当中是怎么想怎么做的？我们之所以有这样的目的，就是因为我们想做得更好，开拓更多的业务。但谢律师却从另一个角度，让我们思考，什么事情是可以不做的，什么事情是可以不要做的。我觉得谢律师能够在这里面清晰的告诉大家，他不做什么律师，就做现在这个律师。他有自己非常清楚的目标，和对自己非常的界定，我觉得这一点真的非常难得，而且对我的启发相当之大。

在此，我对谢律师和王律师表示感谢，谢谢！

文武：现在的讨论越来越热烈，还有哪位律师要提问的？如果没有其它律师提问的话，我就最后说几句。

今天谢律师和王律师的演讲都非常精彩。谢律师今天反复的提到了《周易》，我想最后用《易经·系辞》中孔子的一句话来总结一下。孔子说：“富有谓之大业，日新谓之盛德。”什么意思呢？他说富有是真正的大业，所以律师不忌讳富有。周易的卦象里面也有一卦叫做富家大吉，就是说你这个家庭富裕了，是大为吉祥的。

孔子也说，何以聚人？《系辞传》里面的回答是：“聚人以财。”正如今天王律师所说的，做一个成功的律师，做一个富裕的律师。这一点应该是在座各位都认同的。孔子在《论语》中也讲过：“邦无道，富而贵，是耻；邦有道，贫而贱，也是耻。”今天中国律师如果还是很贫贱的话，我认为这也是律师的耻辱。所以我们既要有独立的人格，也要有独立的经济。

那什么叫盛德呢？“日新谓之盛德。”也就是说每天要更新自己。这个更新包括两个方面：第一个就是让自己的品德每天更新，第二个就是让自己的学业每天更新。因为律师工作的状态是马不停蹄、手不释卷。不断的有新的法律法规出台，我们要不断的学习、不断的努力，也需要不断的保持独立人格。过去的成功不见得你现在会成功，你现在会成功，也不见得你将来会成功。

《周易》第一卦乾卦叫做“朝乾夕惕”。也就是说，每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我很勤奋，每天太阳落下的时候，我都要反省自己。律师只有这样才能永远保持朝气、活力，在竞争非常激烈的时代将事业做得更加的精彩。谢谢大家！

接下来有请李建波主任，就盈科后续的讲坛做介绍。谢谢！

李建波：今天的盈科大讲堂非常成功。为什么成功？第一是大家都讲真话；第二是大家都讲专业；第三是大家都有, 收获。

昨天，盈科2010年最后一家分所，成都分所开业了。截止至目前，盈科在国内总共有18家分所，明年还会再开12家分所，并在国外开10家。而且，我们还会在G20峰会的20个国家里，还有金砖四国中开设分支机构。盈科的目标是成为有全球法律服务能力的律师事务所，在不同领域、不同时间、不同地点都能为客户提供专业法律服务。因为我们看到未来客户的需求，他们需要能提供整体法律解决方案的律师事务所。

盈科的每一家分所都是总部直接投资的，所有分所主任都是职业经理人，不实际办理业务。根据总部的要求，在盈科长沙设定了人才计划：一种是年轻律师成员计划；第二种是资深律师成员计划。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看我们盈科长沙的官方博客。这是第一。

我们还开办了《盈科共创》的电子杂志。这里面，有各类世界法律信息以及国内法律信息。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到我们的前台留下电子邮箱，到时会统一发到各位邮箱中。

我们下来要做的一个工作就是，细分湖南法律服务市场，而且分析这个法律市场的份额以及增长点在哪里。

还有，我预告一下下面几期盈科大讲堂的主题，包括：律师商务礼仪，两岸法律事务，银行法律事务等。另外，法官、检察官也会走入我们的盈科法律大讲堂，还有一期是专门讨论律师如何出版专著的，届时将会有一位出版专著较多的律师以及法律出版社的社长做客讲堂。

最后，希望大家能够关注盈科（长沙）的官方博客。盈科（长沙）的网站与北京是一体的，现在还在建设中，目前我们对外发布信息的宣传窗口是盈科（长沙）官方博客。谢谢大家的关注！

王思鲁：李主任，我再补充两句。几天前我在北京回来，几点感受还想最后跟大家说一说。

1.盈科的营销策略非常独特。无论是年轻律师，还是资深律师，只要有能力，就能在盈科平台上展示自己。

2.盈科非常有“野心”。盈科现在盯着的，不是那些传统的律师业务。盈科的目标客户群是世界500强企业，是央企国企，是大型民企。融入盈科体系，跟着盈科的发展方向，定能把握未来。

谢谢大家！

文武：今天盈科法律大讲堂第二期正式结束，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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