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查起诉阶段，律师七件事

余安平：金牙大状律师联盟秘书长、广东卓凡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刑事律师暨刑事部副主任

审查起诉阶段，是律师审前辩护的“最后机会”。辩护律师的“无罪辩护”，需要在本阶段争取“不起诉”；辩护律师的“有罪辩护”，需要在本阶段影响公诉人的起诉方向。

1、复制侦查卷宗

辩护律师在审查起诉阶段可以完整阅读侦查卷宗，并对其进行复制。律师复制卷宗主要采取刻录光盘方式，从而保证案卷清晰。当然，票据、图片等彩色文件或需要比对字迹的文件，辩护律师应该阅读原始卷宗，以便于发现这些证据是否是原件、是否被篡改。

2、阅读侦查卷宗

阅读侦查卷宗即“阅卷”是辩护律师的“基本功”，许多律师习惯由助理来完成阅卷任务，其实辩护律师应该自行浏览全文。阅卷需要做“阅卷摘要”，将卷宗中重要内容特别是可能影响无罪、轻罪或定罪、量刑的部分摘录下来。侦查机关的起诉意见书，应当成为“阅卷”的摘要重点。

3、撰写法律意见书

阅读侦查卷宗后，辩护律师应当根据“阅卷摘要”撰写法律意见书。准备提交给检察机关的法律意见书应该包括六个部分，即“基本案情”、“法律事实”、“法律分析”、“律师意见”、“参考法条”、“参考案例”。当然，也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增加内容，例如“学者论述”、“专家意见”。

4、会见犯罪嫌疑人

撰写好法律意见书后，应该安排会见犯罪嫌疑人。辩护律师此时会见犯罪嫌疑人的目的，在于向其核实“基本案情”，从而对“法律意见书”进行修改与完善。辩护律师会见犯罪嫌疑人，应该注意自我保护，避免被指控“串供”。

5、修改法律意见书

根据会见犯罪嫌疑人的情形，辩护律师应该对法律意见书进行修改，完善自己的论证。犯罪嫌疑人面对辩护律师出示的数页、十数页甚至数十页法律意见书，必然会对案情进行补充。辩护律师应当注意，法律意见书不能“提醒”办案机关补充证据，除非那些证据如何补充。

6、约见办案检察官

辩护律师约见办案检察官应该“趁早”，即办案检察官还没有向检察院提交起诉书之前。一旦检察官制作的起诉书已经被检察院盖章，则检察官有支持该起诉的义务，辩护律师难以通过说服检察官还说服检察院。辩护律师约见办案检察官，一方面是通过法律意见书等形式向其反馈自己的辩护意见，另一方面则是失去当面说服检察官。此外，辩护律师需要通过检察院调取证据的，应当在约见检察官时一并提交。

7、提交羁押必要性审查申请

犯罪嫌疑人羁押后，辩护律师都应该提交羁押必要性审查申请，特别是犯罪嫌疑人被批准逮捕后。律师阅卷后特别是制作好法律意见书后，占有详细的案卷材料，更有理由去为犯罪嫌疑人争取“不予羁押”。辩护律师可以过一段时间提交一次羁押必要性审查申请，直到嫌疑人被变更强制措施或法院判决生效为止。当然，申请的事实与理由应当逐步完善。

审查起诉阶段，辩护律师意见可能成为检察院退回侦查机关“补充侦查提纲”的一部分，这就需要辩护律师“谨慎小心”。辩护律师没有证明嫌疑人有罪或罪重的义务，只有证明嫌疑人无罪或轻罪的职责。案件被退回侦查机关补充侦查后再次回到审查起诉阶段，则辩护律师应当重复上述“七件事”。辩护律师与办案人员的沟通，应该主要通过申请书、法律意见书等法律文书来完成。在“错案追究制”与“终身负责制”环境下，辩护律师有理有据的法律意见越来越被办案机关重视。这种技术辩护，不仅是帮助无辜者免受冤屈，也是协助办案者远离冤假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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